献身教育克己让人
刘佛年教授一生最重要并最费心力的事,就是努力办好华东师范大学。“文革”后恢复评职称,他认为应当名实相符、实事求是。当时外面在搞行政管理干部职称,有“管理讲师”,刘佛年在一次会议上说,行政管理干部该评什么就评什么,有的人并没有给学生讲课,怎么评他为“讲师”?
“文革”前刘佛年原住师大一村一幢独院的楼房,后来搬入一幢多户共处的住宅楼里,“文革”结束后他原可调到条件更好的居所,可是他考虑到师大住房紧张,应首先照顾那些更为困难的人,就这样直到他去世,再也没有重新迁往更好的住处。
1964年许多老师去农村参加“四清”工作,对我国广大农村百姓的贫穷印象很深。一些党员同志出于自愿,从稿酬和工资中取出一部分交纳党费,其中交得最多、时间最久的就是刘佛年、赵善治同志。两位老同志都按月从自己的工资中取出一百元交纳党费,要知道,一百元在那个时期对于一位教授来说绝不是无足轻重的。(郭豫适)
一张白卷写风骨
1972年底,“四人帮”在上海的余党徐景贤、朱永嘉等人下令要组织一个写作班子,编写一本所谓“马列主义教育学”。我被调进了这个写作
组,而组长是刘佛年,整整四个年头,他居然能领导全组“认认真真”地“磨”了四年“洋工”,连一个初稿也没有写出来。佛年在“老成、负责”的态度下,掩盖他的坚定原则,显示了他的机智。在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有惊无险的事,同样显示出佛年同志的高贵人格。
那年,“四人帮”搞了一场“考教授”的闹剧。这当然是明摆着要出出教授的洋相。佛年同志被叫去参加。考试完回来,我看他脸色很不好,就关心地问他考试情况,他叹了口气说,明明是叫人难堪。我又问他考些什么问题,他停了一会才说:“我交了白卷。”不但交了白卷,他还在试卷上写了几句话:“我名为教授,实为草包,题目一个也不会做。”我一听就急了,说,你这明明是往枪口上撞啊!他说他们无非是要人难堪,答也好,不答也好,总有毛病好抓,干脆就交白卷。
我非常着急,找到了我们组内工宣队小高同志。这是一个诚实忠厚的年轻人,他听说此事也很着急。于是我们对他说,事情发生在写作组内,最好在组内解决,开个会批评一下算了。后来事情就按这个办法走过了场,一场灾难总算躲了过去。(吕型伟)(《文汇报》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