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俄国文学的学者、翻译家王智量

想要幸福吗？先得学会受苦。

——王智量

王智量（1928.6-2023.1），著名外文专家、翻译家、小说家，笔名智量。中共党员、民盟成员。江苏省江宁县（今南京市江宁区）人。1928 年 6 月出生于陕西汉中。1947 年王智量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 1949 年改读西语系俄语专业，因成绩优异，未毕业即任助教。 1952 年毕业留北京大学中文系任教，口译整理出版苏联专家《文艺学引论》，翻译安徒生《野天鹅》等。1954年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任实习研究员，发表《关于列夫·托尔斯泰的世界观和创作方法》。期间，自学德语、法语、古希腊语和日语。1978 年调入华东师范大学， 1984 年起任中文系教授， 1993 年退休。2023年1月2日逝世，享年94岁。历任上海比较文学学会副会长，全国高校外国文学教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上海作家协会理事，上海翻译家协会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际比较文学学会会员。

王智量先生一生成就斐然，有专著《论普希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长篇小说《饿饥的山村》，并主编《俄国文学与中国》、《外国文学史纲》，还有译著《叶甫盖尼·奥涅金》、《上尉的女儿》、《安娜·卡列宁娜》、《我们的共同的朋友》、《前夜》、《贵族之家》、《屠格涅夫散文选》等。一生共出版专著、译著和主编书籍 30 余部，出版《智量文集》共 18 册，约 500 万字。

王智量先生热爱俄国文学，由他翻译的普希金作品《叶甫盖尼·奥涅金》堪称经典，而他历经坎坷不改初心的人生故事也深深打动了无数读者。1956年，先生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时，就立志攀登俄语文学译界高峰普希金长诗《叶甫盖尼·奥涅金》。然而，1958年厄运突降，王智量因“白专道路”被补划右派，先下放河北山区改造，继发配至甘肃农村，之后妻离子散，饿病交加，数度陷入生命的绝境。在改造的日子里，王智量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翻译《奥涅金》，等到晚上，才能在昏暗的油灯下将反复推敲译定的文字写在糊墙的报纸和拣来的香烟盒上。1960 年底，失去了干部身份、仅剩下右派帽子的王智量来到上海投奔哥哥时，身边只有一袋书和一个装满了各种各样碎纸片的手提包，这些碎纸片就是《叶甫盖尼·奥涅金》的译稿。在上海安定下来后，先生以做各种临时工和代课老师谋生，在工作之余，始终坚持《叶甫盖尼·奥涅金》的翻译。1978年，时任华东师范大学校长的刘佛年先生将王智量调入华东师范大学任职，先生开始发奋翻译外国文学作品。《叶甫盖尼·奥涅金》在历经 30 余载后，终于圆满完工，这是建国后普希金代表作《叶甫盖尼·奥涅金》第一个诗体译本，该书成为俄国所有普希金纪念馆均予陈列的译本。此外，《安娜·卡列宁娜》、《我们的共同的朋友》、《黑暗的心》、《死者》等都靠夜以继日的工作拼搏译出。由于他在俄国文学翻译方面的突出贡献，2019年11月，俄语翻译家王智量获得了“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这是中国翻译界的最高奖项。

1993 年，王智量退休，他以小说的形式把流放甘肃的经历写出来，名为《饿饥的山村》，发表后震动文坛，被认为是第一部反映 20 世纪 60 年代中国大西北农村生活的长篇小说，著名学者贾植芳誉之为“大大超过了教授小说通常的闲适飘逸的境界”，“能够再现生活的原始面貌，既挖出了垂涎血与肉，又达到了超越现实的一种哲理性思考的深刻境界”。王智量还创作了长篇小说《海市蜃楼墨尔本》，散文集《一本书，几个人，几十年间》、《人海漂浮散记》等。2013 年 12 月，共计 14 种 18 卷分为 4 编的《智量文集》出版，为王智量的学术生涯作了一个完美的总结。

想对先生有更多了解，可参考：

《一个不老的老人》王志耕编选，河北教育出版社，2008。